冯宜有些愣。
在这嘈杂的环境,年幼得有些突出的他们,竟在这里接了一个短促却又足够深切的湿吻。
“你变坏了好多。”
“嗯?”
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肩背上,并不明亮的光线叫人的轮廓都在模糊暧昧中显得软和。
“跟一开始不一样,原来你这么霸道不讲……”
她说到一半又止住,在外头用太直接的字眼骂他等会吵起来还是一起丢人,只得降低音量直接跳过这段:“你一开始被我在车里亲都会害羞,现在都会在外头想亲就亲了。”
陆璟竟马上否认了她的说法:“我没有害羞。”
“没有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被不是很熟的人这样近身,而且还是女……”
他说着说着慢慢放停,冯宜食指点在唇上一副思考的模样,道:“哦,所以不是害羞,只是不习惯异性的接触,有点纯情。”
……
听着还不如害羞有面子。
陆璟直接抿了嘴不再言语,冯宜嘴一翘往他身上挤了挤:“那你不就是变坏了,男的就是容易变坏。”
他干脆手放在她另一边肩膀上一按,叫她不能再乱动:“只是发现了和女朋友亲昵一些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冯宜仰起脸看他。
他真是一个,她难以形容的人。从不像其他那些年长的姊妹言语中鄙夷的那般,“男的就是抠搜,想跟他确定关系问他能不能有一个小礼物,哪怕是叁五百也可以,结果叁十的人了年收入四五十万跟我说五百块还要去借等他筹一筹”,“他跟我说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叫交往叫‘跟’,好像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们都是些没根的东西一样”。
他似乎不太在意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向来是觉得她需要,或者自己想给也就给了,也无所谓将她显于人前,在他的发小们面前介绍她,却——
却有着对她堪称暴戾的掌控欲,从不遮掩。
冯宜总感觉若自己真变成了一只雀儿飞进他掌心,他不介意仔细为她挑选华美的雕笼,令佣人精细到每顿将她的食水上称斟酌羽毛日日打理,又会因某一天她在外头的枝干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便毫不留情地用手生折了她的翅膀。
然后在她流血哀嚎时平静地替她包扎伤口。
她微微张唇,想问他“为什么是我呢?因为我正正好一头撞进你的手心?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一个可供承载恶欲的容器?”,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安静了太久,陆璟垂目看来,她道:“我知道,我知道,等到陆哥哥连碰都不愿意碰我的那天才是真的不会再在乎我心疼我的时候。”
显然这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动声色,静待她的下文。
“对我温柔一点吧,哥哥。”她道,“哥哥承认自己是在和宜宜亲昵,就是还没有真的讨厌宜宜,对吗?”
“宜宜只问哥哥这一次,要是哥哥不愿意那就算了,可以像早上那样再拒绝我一次,反正宜宜也只是你的鼓掌之物,无论你对我好还是坏我都逃不了。”
陆璟撇过头不答,过了好几分钟冯宜都以为他已经用沉默拒绝时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才摇晃了一下她。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