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橘真理的左膀右臂(自诩的),禅院直哉不由得思考其中深意。甚尔君的结婚对象是小姑姑的姐姐,莫非小姑姑是在考验他的忠心?
对于那个女人,禅院直哉没什么印象,他认可的仅有橘真理本人,不包括她的养姐,爱屋及乌于他而言完全行不通。假如不是小姑姑护着她,光是身为普通人却令甚尔君抛弃姓氏,连尊严都可以舍弃这点,他早就跑去拆cp了
虽然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和橘真理一起。一个为了姐姐一个为了偶像,只是两人不仅都没成功,两位当事人还跑去结婚了
甚尔君都没说什么,禅院直哉自然放弃搞事,但姐控病入膏肓的橘真理昨晚半夜叁更还在翻教材
木已成舟,禅院直哉觉得小姑姑应该受到了极大打击,毕竟她比自己敬业多了,前天还在道场跟甚尔君打架,虽然没赢,但也没输。因为两人打着打着不知怎地吵了起来了,最后干脆席地而坐对骂到天明
强者的战争果然艰辛,不仅仅是武力,语言功底也十分重要。禅院直哉从中受益良多
“小姑姑,你也别太难过了。”禅院直哉想想他妈看的电视剧内容,安慰道,“婚姻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明天就离了。”
没错!姐姐只是一时新鲜,用不了几天就会甩了那个废柴赘婿!
被熟人认出的尴尬羞耻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姐控斗志昂然的决心。橘真理不自觉合上折扇,“你说得对。”
收到来自小姑姑的肯定,禅院直哉顿时更来劲了,“小姑姑,除去那些题目以外,我觉得还可以再加一项作词……”
拆cp小分队一拍即合,着装处于不同次元的姑侄俩一眼看上去有种诡异的和谐
与显赫的财阀背景相反,这场婚礼举办得极其低调,橘文乃不爱热闹,禅院甚尔跟自己家关系微妙,双方的亲朋好友加起来两只手就能数完
但低调并不意味轻松,当小姨子挡在妻子房间门口时,禅院甚尔心中竟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血蛭精不搞事是不可能的,不搞事就不是血蛭精了。他先前还奇怪今天怎么这么轻松,原来在这里等着
婚车在楼下等候佳音,禅院甚尔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血蛭精就是再能打也绝对来不及拐人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人只要太过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橘真理看了一眼身后的新娘,戴着星空头纱的姐姐握着捧花,正对她笑得温柔
橘真理望向天花板,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掩住鼻尖,眨了眨泛酸的眼睛
不能任性,会给姐姐添麻烦的
“想哭就哭吧。”与她互看不顺眼的禅院甚尔指了指走廊,“需要我回避吗?”
“我没事。”橘真理调整好情绪,今天是姐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不能扫兴,“我只有一个姐姐,她是否幸福对我而言至关重要。为此,一些小小的考验必不可少。”
“我准备了叁道题。”她展开便签,“禅院甚尔先生,您的答案将决定接下来的事态走向。”
早在他和文乃的关系暴露时,自己便经历了姐控的连环送命题。或多或少有了些许答题经验的禅院甚尔胸有成竹,“你问吧。”
溺水救老婆,难产保大人,避孕他结扎,离婚他净身出户
“已知函数f(x)=e?-a,g(x)=ax-inx有相同的最小值……”
谁家结婚考高中数学!血蛭精算你狠!
毕业后就把知识连同书本一起卖给废品站老大爷,仿佛听天书一般的禅院甚尔眼神坚定,“选c。”
遇事不决就选c?
姐姐的婚礼不能骂人,橘真理深吸一口气,平整的题库便签顿时皱如树皮,“这是简答题。”
这不行那不行没想到智商还特爹不行,姐姐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第一题就惨遭滑铁卢,禅院甚尔对凭实力翻盘不抱希望。太久没碰这类内容,他连题目都听得云里雾里,做题?做个锤子!
他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视线从眼生的亲友团成员身上一一扫过,寻找外援的禅院直哉果断将魔爪伸向看起来有些眼熟的便宜堂弟,“你,对就是你,数学成绩怎样?”
被偶像点名的禅院直哉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反应过来,站姿得更直了,“非常擅长,这个月的测验评分是a+!”
很好!看着年纪也和血蛭精差不多,既然都是学生,应该做过同类型的题
“是吗?”收到质疑的外援更是拍着胸脯极力证明自己,禅院甚尔更加肯定自己找对了人,“考你一道数学题。”
面对偶像双眼放光的禅院直哉用力点头
“已知函数f(x)=e?-a,g(x)=ax-inx有相同的最小值,如何求a?”
听到前半段题干的禅院直哉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看向橘真理
敬爱的小姑姑朝他微微一笑,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抬起做工精致的毛绒折扇,对着脖子,隔空轻轻划出一道优美的水平线
因参与题目筛选而知道答案的禅院直哉背后发凉,刚想婉拒,转眼又对上了偶像鼓励的视线
要不他跳楼吧?
现实显然不允许他反复横跳,被两位大佬斗法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的禅院直哉一咬牙,“我我我是文盲,听不懂日语。”
他说完自觉不对,欲盖弥彰地补了句英文,“sorry,idon’tunderstandjapanese.”
折扇点了点手心,橘真理欣赏着宿敌的窘迫姿态,心情愉悦,“要认输吗?”
她真要搞事早就搞了,哪里会拖到现在,如今这番操作无非是姐控发作看他不顺眼整他而已,禅院甚尔清楚自己即便认输也不会对婚礼造成任何影响。他没什么好胜心,为了妻子而认输没什么好丢人的,但认输的对象是橘真理,他就是不爽
禅院甚尔觉得自己再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血蛭精又没说不能用手机
正当他准备挨个骚扰糟老头子时,梳妆台前的新娘悄悄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一手慢慢地抚过插着单支百合的花瓶
“答案是一。”血蛭精的脸色由晴转阴,禅院甚尔不太自在地遮住逐渐升温的侧颈
真奇怪,明明已经见过无数次定婚纱照,款式材质版型早已烙入记忆,连睡梦中都是她穿着婚纱的模样,可到了今天,他还是没有半点成熟男人的从容,反而像个呆头呆脑的愣头青,脑子里除了“好看”就没别的词汇
“剩下两题也一起出了吧。”禅院甚尔清清嗓子,瞄了一眼即将成为妻子的爱人,耳朵带着可疑的红
在新婚妻子的场外援助下,豪门赘婿顶着小姨子的死亡视线,成功将爱人抱入婚车